赵椿最近总睡不安稳,半夜惊醒,额头微微出汗,她粗喘着气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刚才她做了一场十分恐怖的梦。
赵椿居然梦见了自己的前同事跳楼去世了,这迫使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
三点十四分。
赵椿喉间紧缩,不甚舒适,她走到客厅处倒了一杯水。
水的滋润,喉间被人掐住脖子的不适感赫然消减。
脑海片刻的宕机,让赵椿赶紧回到卧室。
她茫然的看着前方,一秒后她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翌日一早,赵椿是被闹钟响声吵醒的。
脑袋剧烈地疼痛着,赵椿吸了一口气,强撑着身体,眼前哗然一黑,赵椿静止了片刻,等眼前恢复明亮后才起身去收拾自己。
昨夜她记得坐在床边一瞬间的事就晕倒了,赵椿看了看自己的小破身体,微皱眉梢,随而放弃思考。
洗漱穿衣到拎包出门不过十几分的时间,赵椿忘不掉凌晨惊醒后的记忆。
她手指捏着手机,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吴雅宁是她刚进到公司时带她的前辈,待她很好,没有任何其他让人不适的地方。
赵椿深呼吸一口,只当这是一场梦。
-
公司叽叽喳喳的,赵椿迈步走进她的工位,就察觉到有不少人在聊着什么事。
赵椿提取了几个关键词,自杀,死了。
难不成真的跟她的梦有关系吗?
接着有个与赵椿关系较好的同事走到她的身边,告诉她一件事。
“赵椿你是不知道吴雅宁的事情吗?”苏琳琳微蹙眉,似是在思考要不要说出吴雅宁的事情。
“苏琳琳自杀了?”
在赵椿说出吴雅宁自杀时,苏琳琳讶异,“你知道?”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讨论谁谁谁自杀的事情,你一过来跟我说雅宁的事,我就猜出了一点。”
赵椿毫无异样的坐在椅子上,她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表情,以至于苏琳琳都不知晓赵椿是否伤心。
她跟赵椿是前后脚进来的,也能看出吴雅宁对待赵椿跟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吴雅宁的年纪若是再大上个十岁,或许也能当赵椿的母亲了。
不过三十九岁的年纪,半夜忽然打开窗户,站在窗户前远眺,现在是深秋,大晚上的风带着刺骨,刺进了吴雅宁的身体。
吴雅宁的丈夫是被冷醒的,他瞧见吴雅宁默不作声的站在窗户前,刚要起身询问她怎么了时。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从他的眼前跳楼了。
咚的一声,是吴雅宁着地之后发出的声响。
林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吓得起身时慌忙跌坐在地上,他顾不得其他,爬过去伸手拿手机打电话报警。
深夜三四点,林涛处理着吴雅宁的事故,也被警察带去询问。
当苏琳琳讲述昨夜的事情,赵椿心脏在她的体内剧烈的收缩着,令她挺疼的忘记了呼吸。
“你没事吧赵椿?你的脸色很白啊。”苏琳琳一直观察着赵椿的神色,从刚才面无表情到现在煞白的模样,她不由得上前伸手扶在赵椿的肩膀上。
“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
许是昨夜的梦,环绕在赵椿的脑海中,她到公司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买早饭了。
又在刚才实打实的知晓吴雅宁到底是如何自杀的。
每一桩每一件都与昨夜凌晨的梦对上了。
这令赵椿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会梦见吴雅宁自杀。
这很不对劲。
赵椿松开眉间紧皱的弧度,口中甜腻的味道令赵椿想起刚才的低血糖。
“没事就好,你先缓缓,等下还有会议的。”苏琳琳拍拍赵椿的肩膀,随后走到她的工位上整理文件。
五分钟之后,会议室中的人都在听领导那一块又大又假的饼,全然没有因为某人自杀的异样。
吴雅宁在前半个月忽然辞职,谁来劝都不听,坚定地选择了辞职这条路。
上面领导看到吴雅宁这么果断地想法,也随了她的意,批她的辞职信。
辞职可比开除有赔偿金好,想到这一方面,一些看不惯吴雅宁的人嘴角笑着裂开。
吴雅宁倏然经过不注意笑出声的人的边缘,盯着他的眼神带着狠厉。
那人立马收回笑声,回避吴雅宁的眼神,心头上却想着吴雅宁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眼神了。
之前的吴雅宁哪怕再怎么凶,也不会有这般对人充斥着狠意的视线。
会议和回忆同时结束,赵椿走出会议室,身后密密麻麻的说话声,其中不免出现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
这令赵椿回过头看去,还是照常在会议室中出现过的人。
那道熟悉的声线分明是...吴雅宁。
赵椿不禁颤抖,脑海闪烁片刻不好的事情。
回到工位上,赵椿用工作撇去吴雅宁对她造成的影响。
甚至她还给自己加了一份工作,以达到回到家的瞬间只有洗漱睡觉,其余时间想不到其他的事。
连轴转了小一个星期,有人看出了赵椿这般拼命的工作,她的脸上与此同时出现疲劳的状态。
有的人走到赵椿身边,都是在劝赵椿不要这样拼命了,身体健康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赵椿不知道是怎么回复他们的,她只说了一句自己心里有数,这毕竟是赵椿自己的事情,其他人无非是表面关心一下亦或是在赵椿组下的人也不希望自己的领导出现差错,会出声阻止一下。
可无论哪一种,赵椿都是有独立思想的人,他人无法干涉其中。
赵椿就这样继续持续了半个月,直至她彻底疲劳躺在床上,不想动的时候。
也是在这个时候,赵椿迷迷糊糊的给领导发去一条请假消息,领导批准,他看到了赵椿拼命工作的模样,哪怕再怎么把员工当成牛马用,也会害怕赵椿会遇到什么不测,从而影响到公司利益。
收到消息之后,赵椿迷瞪的看向天花板,她惊觉眼前的天花板扭转到她不认识的地步。
“这还是天花板吗?”
赵椿自言自语的问,而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似是紧贴在她的耳畔说下让她害怕的话。
“这当然是真的天花板了,你在想什么呢?”
“赵椿。”
上一句话,后面跟着赵椿的名字,这不得不让赵椿本就迷糊的情况下,浑身颤抖,逐渐清醒。
赵椿顺着声音出现的地方,往左转头,她眼前恍若出现一层迷雾,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白光乍现,赵椿陷入到昏迷当中。
时间扭转之间,她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人牵住,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何牵着她。
她心底出现一道话,她心知这个人真奇怪。
挂在卧室上的闹钟滴答滴答的响着,直至时分到一点时,赵椿赫然坐起身。
外面的太阳大到晒屁股,屋内冷空气撒在她的脸上,赵椿剧烈地呼吸着。
胸口一阵闷闷的感觉,赵椿伸手抵在胸口,好似只有这样,才不会不舒服。
再次梦到吴雅宁属实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赵椿浑身难受,她另外一只手抵在额头前。
哪怕再无心的人,遇到这种状况都会觉得心烦。
赵椿照旧起身走到客厅,到了一杯水,温凉的水沁进干燥的口腔当中,她一下就喝完水,随意的将杯子放在桌面上。
刚才的梦,她反反复复的见到吴雅宁从她的眼前跳下去,在跳下去前夕,吴雅宁转头看向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温柔到让赵椿以为自己回到刚进到公司的那一天,吴雅宁也是如此对她释放出微笑的表情。
那是不带任何其他情绪的笑容,只是一抹纯粹又沁人心脾,不自觉靠近她的笑容。
“赵椿,记得我。”
这是赵椿在醒来之前,吴雅宁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吴雅宁向她伸手,而赵椿不自觉伸出手,似是要拉住她。
眼前的一切发生骤变,吴雅宁就这么在她的注视之下,跳了下去。
砰的声音惊得赵椿捂住自己的耳朵,她浑身颤抖,颤抖到不行。
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窗户边,伸出身子看去。
吴雅宁倒在血泊里,面容还是从前惯有的笑容。
明明这么温柔的笑容,此刻却刺进赵椿的眼里,如一根根针刺进她的心脏。
下一秒,她就醒了,额头依旧向当初知晓吴雅宁事情的那一天般沁出许多的冷汗。
浑身躁意,不舒服,粘腻的感觉让赵椿立马去洗澡。
浴室里,淋浴的水顺着赵椿的身体直至到达地面。
一双双无形的手伸向赵椿,也不知怎的,赵椿似是有感,她擦去脸上的水往后看。
刚才那般有人要摸她的触感荡然无存,仿若只是她多想了。
顾不得其他,赵椿迅速洗好澡,穿着浴衣出去。
发丝滴着水,赵椿随意擦了擦,拿出吹风机吹干。
那道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这一刻是有人趴在她的身后,低声细语的告诉赵椿,她回来了。
可身后空无一物,她转头千百次,赵椿都看不到刚才有所感觉的脏东西。
是啊,怎会有脏东西出现在她的身后呢。
赵椿呆滞的看着手里的吹风机,她的眼睛剧痛。
她立马闭着眼睛缓上片刻,等她再次睁开眼睛。
手里的吹风机早已变了模样...
那是形似一只手的东西,惹得赵椿立马将手里不知何种东西扔出去。
惊愕的神情,不自觉屏住的呼吸,以及吹风机从黑色幻化成皮肤的颜色。
而吹风机...正在朝她飞过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黑镜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