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焕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他们两个大活人杵在这里,福善公主和宋宝琅对他们视而不见,仍自顾自的在和那些美男子说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
崔焕面带怒声冲进去,撵福善公主身边的男子。
“走开走开,这里是你们待的地儿吗?”
被撵的男子面有不甘之色,但在听到福善公主身边的人唤崔焕驸马时,立刻麻溜的将地方让开了。
先前还怒气冲冲的崔焕坐到福善公主身侧,从善如流往福善公主身上一靠,就开始神色哀怨:“公主,我不是你最爱的崔郎了吗?”
徐清岚径自面沉如水走到宋宝琅面前。
宋宝琅正聚精会神的看人舞剑,突然视线被一抹绿色遮挡住了,她不悦抬眸,正要呵斥对方时,却在看见对方那张脸时,顿时愣住了。
“起来,回家了。”徐清岚皱眉,对着满身酒气的宋宝琅道。
宋宝琅不答话,只径自朝他伸手。
徐清岚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起来,打算等宋宝琅站稳就松手的。可却没想到,宋宝琅刚站起来,就直直扑进了他怀里。
“我走不动啦,你背我回去。”宋宝琅靠在徐清岚怀里,仰头望着徐清岚。
她清透乌黑的双眸被酒气熏染的亮晶晶的。
徐清岚沉默片刻,终是冷着脸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朝外走。
崔焕忙着在向福善公主撒娇,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拦徐清岚。
宋宝琅今日是坐马车来的,此刻她的马车就停在公主府门外。徐清岚抱着宋宝琅上了自家的马车,锦秋等侍女只得跟着马车步行。
马车辚辚而行,上了马车后,徐清岚就将宋宝琅放了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宋宝琅乖乖坐着,但一双乌黑水润的双眸,却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冲着他娇憨笑:“你长得真好看。”
徐清岚:“……”
宋宝琅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这也是当初她肯同意这桩婚事的原因之一,这一点徐清岚很早之前就知道。
可一想到,先前宋宝琅也是这般盯着那舞剑少年时,徐清岚心里莫名就很不舒服。
“喝水。”徐清岚将一盏温水递过去。
宋宝琅接过,小口小口抿着,但视线仍黏在徐清岚身上。
看着看着,宋宝琅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徐清岚的脸色有些冷:“我们同床共枕了八个月有余,你看我不眼熟,还能看谁眼熟?”那个舞剑少年吗?
“哐当……”马车颠簸了一下。
徐清岚下意识抬手欲扶住宋宝琅,宋宝琅却身子一歪,直接栽倒进他怀里。
下一瞬,宋宝琅从徐清岚怀中抬眸,醉眼朦胧望着徐清岚:“我想起来你长得像谁了,你长得像我那个性子沉闷又毫无情趣的丈夫。我跟你说,他那个人可无趣了。当初若知道他性子这般无趣,哪怕他长得再好看,我都不会嫁……唔……”
徐清岚猛地俯身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樱唇。
先前看见亭中的那一幕时,他就很生气。
可他的生气在宋宝琅面前总是不值一提。
宋宝琅这人喜欢你的时候,可以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可一旦你让她不开心了,她也能将你气个半死。
而他总是拿她没办法。
徐清岚这人向来冷静,鲜少有失控的时候。
今日是个例外。
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妥,正欲松开宋宝琅时,舌尖突然被人勾了一下。
徐清岚浑身一震,他原本欲松开的手又倏的揽紧了。
这一刻,所有的冷静理智悉数被抛在脑后,徐清岚的心里和眼里只有怀中的人。
很快,徐清岚就不满足于交吻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宋宝琅的衣襟已被他扯开了。徐清岚倏的回过神来,一把将宋宝琅抱在怀里,只觉心跳如擂鼓。
不知是他的,还是宋宝琅的。
“嗯?你怎么不继续了?”宋宝琅歪着头,樱唇红润,神色迷离茫然望着他。
徐清岚此刻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沸腾,逼着他更近一步,但却被他的理智强行压住了。
不能再继续了。
现在宋宝琅是醉了才会这般,明日待她酒醒了,她会后悔的。
徐清岚不敢再去看宋宝琅那双潋滟迷蒙的双眸,只将人按进自己怀里,沙哑命令道:“睡觉。”
“我不,我……”宋宝琅一脸不满。
徐清岚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抬手将她按在自己的怀中。
她再用先前那种眼神看他,他的理智可能也压不住了。
宋宝琅无法抬头,但却仍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扁嘴道:“你戳的我难受,我怎么睡呀。”
徐清岚额角的青筋迸了迸,当即将怀中的人拉出来。
宋宝琅正要提出抗议时,徐清岚已将她提抱着将她安置在自己身侧,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肩膀上。
宋宝琅不满的嘟囔了几句,酒意逐渐涌上来,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鸦羽般的眼睫这才慢慢垂下来。
徐清岚将宋宝琅的衣襟细细拢好,但衣裙上的褶皱,却怎么都抚不平。
很快,马车就行到了徐家门前。
徐清岚将熟睡的人抱回抱朴堂,留了绘春等人在内室照顾后,就匆匆离开了。
绘春拧了湿帕子来给宋宝琅擦拭时,意外看见了宋宝琅脖颈上的红痕。
绘春虽尚未婚嫁,但并非什么都不懂,她心下一惊,留了两个小侍女守着宋宝琅,就去找锦秋和愉冬两人问话。
今日是她们陪宋宝琅去公主府的。
在得知福善公主弄了一堆美男来歌舞助兴时,绘春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朝台阶下栽去。
幸得锦秋和愉冬都有功夫在身,二人眼疾手快拉住绘春,才没让她摔下去。
“绘春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没睡好么?”锦秋一脸关切的望着绘春。
愉冬也道:“绘春姐姐,你若是没睡好就回去歇歇,娘子那里我们服侍便是。”
绘春摆摆手,扶着廊柱慢慢坐下:“你们同我详细说说,娘子在公主府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说给我。”
锦秋和愉冬不解其意,但还是如实说了。
她们娘子喝醉后确实毫无理智所言,但那是在公主府,且还有宫人随侍在侧,谅那些伶人也不敢胆大妄为的觊觎他们娘子。
那么他们娘子脖子上的红痕,应当是在回程的马车里留下的。
想通其中缘由后,绘春的一颗心才算落了地,然后她又回去照顾宋宝琅了。
那厢徐清岚离开卧房后径自去了书房,在那里沐浴更衣换过一身衣袍后,便去了趟寿春堂。
昨夜他匆促离开,今日既归家,少不得得去向章氏赔罪。
但出乎徐清岚意料之外的是,今日章氏待他的态度十分和善不说,竟然还自我检讨起来了。
“这些时日都是母亲不好,让你夹在母亲和你媳妇儿之间左右为难了。其实母亲也想家和万事兴的,只是你那媳妇儿实在是不成体统……”
李妈妈听章氏又要编排宋宝琅了,便适时将药盏递上去:“老夫人,您该喝药了。”
章氏接过药盏喝了,又打算继续先前的话题。徐清岚已道:“听说母亲今年也打算也去佛寺小住为父亲祈福?”
“是啊,陵州太远了,来回一趟不易。正好去岁来京后,我在庙里给他们供奉了神位,去庙里小住一段时间,也算是尽心了。”
说到这里时,章氏顿了顿,继而道,“宋氏过门后,论理该回陵州老家拜祭你父兄的,但当时你公务繁忙不得空。我看这次就让她与我同去,让她也尽几分孝心。”
“她性子跳脱,又不服管教,母亲带着她同去,难免让母亲受累,还是待回头我得了空,再带她去。”徐清岚直接拒绝了。
章氏尤不死心,还欲再说,徐清岚已道:“再说了,母亲不在,家中诸事总得有人照料。她若与母亲同去,孩儿的衣食谁来张罗?”
章氏十分想说,她嫁进来这么久了,何时为你张罗过衣食?
但到最后,当着徐清岚的面,章氏还是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他这个儿子,平素沉默寡言,但每次一说到他媳妇儿,他总有一箩筐的话等着她。
待徐清岚离开后,章氏就同李妈妈抱怨:“他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儿,这分明是娶了个祖宗。他这个做丈夫的在媳妇儿面前立不起来,连带着宋氏连我这个婆母也不放在眼里。你看看这满上京,有谁家跟咱们家似的,儿媳的谱儿比婆婆的还大?”
若是先前张妈妈还在,此刻定然又要开始拱火了。
而李妈妈却用家和万事兴来劝章氏。再加上徐清岚那边态度坚定,章氏抱怨一通后,到底也消停了。
宋宝琅并不知道这事,她午后醉酒归家后,径自睡到寅初被渴醒。
她熟稔的去推身侧的徐清岚,嘟囔道:“我渴了,我要喝水。”
徐清岚睡眼惺忪爬起来,用手背试了试水温后,才倒了盏水递给宋宝琅。
宋宝琅坐起来喝完后,将杯盏又递给他:“还要。”
徐清岚又倒了一盏递过去。
两盏水喝完后,宋宝琅觉得自己身上有股酒味,又下床沐浴去了。
徐清岚很困,便又继续睡了。
睡了没一会儿,有人用力摇他:“徐清岚,醒醒,你给我醒醒!”
“又怎么了?”徐清岚被迫坐起来,满脸困顿看着面前的人。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宋宝琅将自己的寝衣往下拉了拉,露出脖颈上的红痕,怒目瞪着徐清岚:“这是什么!!!”
徐清岚(紧急求助):做坏事被老婆抓包了,我该怎么让她消气。[狗头叼玫瑰]]PS:周四晚20:00见,红包随机掉落中[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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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