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灰溜溜走了。
他连电梯都没敢和大家一块坐，上去是走的楼梯。
电梯内，秦瑶为自己小跟班的反击感到自豪。
真是神奇的情绪。
“干得不错。”她说。
甜软的声线带着点点意气，饱满的情绪似乎要喷涌而出，和在楚砚面前的拈酸吃醋以及娇娇滴滴是完全不一样的，惹得楚砚若不经意间看了她一眼。
李助理时刻关心总裁，注意到了这一幕，心里也是波澜掀起。
温啾时刻在用余光偷偷看大小姐和男主。
男主太高，大小姐和他身高差太大，温啾眼睛都快盯岔。一高一低的，真担心电梯门打开变成高低大小眼。
“楚砚，温啾是我的人，你要照顾她一点，知道吗？”大小姐依旧霸道。
她是推着温啾来跟踪楚砚的，正常来说应该躲着楚砚，至少不能让他知道温啾是她跟班。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大小姐的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像是一只偷吃被发现的小猫。
小猫高傲，可不会承认自己偷吃，只会觉得她吃东西是对铲屎官的恩赐。
秦瑶扬起小下巴，白皙优雅的天鹅颈露出来，明明底气不足却说出了气势汹汹的感觉来：“楚砚，听到没有。”
“嗯，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发生。”楚砚以此为理由，顺便清除一些公司蛀虫。
嗯？嗯！秦瑶不可置信，娇俏的脸蛋怔愣一瞬。
楚砚还是第一次认同她的话。
想到温啾给她的提示，她瞧瞧李助理，再瞧瞧蓝明烟，径直上手挽住了楚砚的手臂，贴上去娇娇软软说：“楚砚，你好厉害呀。”
温啾：“......”
她不是这样教的。
蓝明烟：嗷嗷嗷，嗷嗷嗷。
麻麻，她的小说、电视剧，成真了！
原来真的有冷面总裁娇滴滴大小姐的爱情。
李助理：！！！
楚总你居然不推开她。
楚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理所当然的秦瑶在发现剩下三个人的震惊后，贴楚砚更紧了。
这个男人是她的。
“楚砚，我们什么时候订婚呀？”
“过段时间。”矜贵冷然的男人对上少女抬起的眼眸，那热情似火的爱意将他淹没，令他错愕。
倒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薄唇浅浅勾勒起一个弧度，跟一朵轰然炸开的璀璨烟花，在秦瑶脑中徘徊不去，叫她头晕目眩，甜得掉入蜜罐找不到出口。
哦吼，男主笑了。
虽然只有一秒，但是除了直面的大小姐，偷偷观察中的温啾也看到了。
大小姐，你的春天要来啦。
呜呜呜，跟班感同身受欣喜。
突然之间，她一下子理解到总裁文中管家那句“老奴甚慰”的劲头是怎么一回事了。
实实在在为大小姐开心。
电梯到一楼，温啾拉着蓝明烟和李助理离开，把空间留给大小姐和男主。
书里的剧情是先婚后爱，蓝明烟是到了中后期才爱上男主。现在被温啾一干扰，连第一次见面都错过，更别说后面的发展，对楚砚只当他是一个顶头大老板。
她出来得干脆，一脸笑容，比磕cp还要上头。
李助理不情不愿，硬生生被拽出来的。
温啾和蓝明烟下班，他可是要加班的。这会儿被拉出来，等会还得等下一趟电梯上。
“李助理辛苦了，我请你喝咖啡。”温啾拖着人去一楼的咖啡店，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不知道楚砚的总裁办有多少秘书，反正先拖住这个最重要的，给大小姐增进感情的机会。
为了弥补李助理，温啾毫不犹豫点了最贵的咖啡。
一杯888，她估摸着可能洒了金子在里面。
李助理的表情有点难以言喻。
他们工资再高也不是资本家是打工人，888一杯的咖啡，怕是这辈子不会去尝试。毕竟他又不是冤大头。
不接受有种掉了888现金在路上捡不回来的悲愤，睡觉都会翻来覆去转辗反侧，接受的话又背叛总裁和秦大小姐的人狼狈为奸......
短暂思考三秒后，李助理决定背叛老板一杯咖啡的时间。
温啾给李助理点了，自然也给蓝明烟点了一杯同款。
“哇，温啾啾，你也太好了！可是好贵啊，我们能退了吗？”蓝明烟很感动，但对这杯888的咖啡一点不敢动。
“只能重做，退不了。”温啾转头看到店员皮笑肉不笑，立马转回来坐正。
最后蓝明烟还是接受了这杯咖啡。
李助理在楼下掐着时间，跟着磨蹭了十五分钟才上去。
温啾没拦着他。
**
“明烟，如果你今天扑倒了总裁，总裁父母以为你是他女朋友，你们将错就错结婚，先婚后爱，成为总裁夫人。”温啾眼睛没看蓝明烟，盯着桌面没抬头。
紧接着，她问：“你会不会生气，我破坏了你的婚姻和爱情？”
心虚。
还是心虚。
怎么想都心虚。
“就算这是可能发生的，我想过几年我也会后悔。”
“温啾啾，其实我看出来你不是那位大小姐的亲妹妹。”
“嗯？”温啾诧异。
大大咧咧学生气的蓝明烟居然发现了。
“你有点像是她的助理，但是又不太像。”找了半天，蓝明烟才找到词，“我以前看小说，有一种叫法，是跟班！”
“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温啾啾。”蓝明烟急急忙忙解释。
“我知道，我的确是大小姐的跟班。”被转移话题，温啾终于抬起头，对她眨了眨眼睛。
二人之间忽如其来凝固的气氛被缓解。室内空调的风轻缓吹过，吹散那点无处安放的尴尬。
“大小姐一个月给我三万五的工资，当跟班。”温啾神神秘秘，在桌子底下对着蓝明烟比了一个数字。
蓝明烟的眼睛刹那间睁得又大又亮，不必惊呼出声，表情上就呈现了一切。
她咽了咽口水，“其实我也能当跟班的，你看大小姐能不能把我收了。”
称呼起大小姐来，顺畅得不像是第一次唤。
“我不用三万五，给我一万就好了。”
“不许扰乱市场！”温啾狠狠谴责她的行为。
“好羡慕你呀。”
“对了，刚刚说到哪了？”
放松状态下的聊天，一直都是有哪一句聊到哪一句的。
“现在的我嫁入豪门，成为总裁夫人，在公司横着走，我肯定开心。”
“可是接踵而至的，是大老板背后的亲戚。楚氏这么大，亲戚一定又多又难缠。我家里甚至算不上小康和普通，读书要靠自己的奖学金和助学贷，到时候嫁进去，贫富差距那么大，岂不是任人拿捏。”
“除非这个发生了什么意外，让我不得已答应下来，不然我可是脑子清醒，才不会嫁入豪门。”
“想想是可以的，现实就算了。这还没给大小姐当跟班现实。”
蓝明烟拉过温啾的手，“温啾啾，如果大小姐需要，你记得内推我！”
温啾那点感动顿时咽了回去。
“下班下班。”她喊。
**
当天大小姐没和楚砚共进晚餐，独自下楼来，送温啾回家。
她一路脸上都带着笑意，灿烂得如同一朵向日的太阳花。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温啾，脑子里灵光一闪，一句话没多思索，从她的嘴巴里顺溜着蹦跶出来，“大小姐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语气欣慰，内心热泪盈眶。
红绿灯口，两分钟的红灯时间，秦瑶侧眸瞧了她一眼，给她转了一千块钱。
“啊？”这是什么，温啾疑惑。
“小费。”
“管家每次说这种话，妈妈都会给小费。你是我的跟班，我也给你小费。”
温啾的表情从挂满问号到布满感叹号，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时间。
一千块钱在她和大小姐的聊天框中，许是比不得前面两个一万多。
但！
小费！
甚至不是夸，只是说一句话就有啦！
温啾发现，她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了。她要给大小姐当一辈子的跟班。
拆散男女主就拆散吧，她要做冷漠无情的拆散侠炮灰，誓死追随大小姐，守护大小姐的爱情。
隔日上班，温啾发现林哥没来。
办公室少了林哥，骤然安静下来，温馨友善得和昨天完全不一样。
他办公桌上的东西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连夜搬走还是早起过来拿的，连电脑都更新了一台。
真正的部门上司把众人叫进去开会。
“林友这么多年毫无长进，工作上惯于使唤他人，品行上搅弄是非，在办公室呼风唤雨。经查明，公司决定开除林友。”
“这么多年折腾大家，林友为求得大家的谅解，今天下班后在纪清阁请客，你们有想去的可以过去。”
这么多年一直这样，温啾可不相信上司一点没察觉不对劲，得等楚砚发话才把人开除。
只听上司开启了冠冕堂皇推卸责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言论：“有这种事情，你们也不懂得和我汇报。公司事情这么多，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你们。要是我早一点知道，就提交林友的罪责申请开除他......”
温啾左耳进右耳出。
“这次林友事件影响还挺大，咋们部门可能要重组。”
十分钟过去，重点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