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兄弟!逃婚不丢人!

“拜堂去?!”

黎默阳被温屿那“温柔”的笑容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温屿的袖子扯下来。门外渗人的戏腔唱喏还在飘:“新郎官~该~拜~堂~咯~嘻嘻嘻…” 配合着浓雾里越来越清晰、摇曳如血的嫁衣轮廓,活脱脱恐怖片现场。

“拜个锤子堂!”温屿嗤笑一声,绅士假面碎得稀烂,骨子里的疯批本色暴露无遗。他一把甩开黎默阳抓着他袖子的手,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直接弯腰,手臂穿过黎默阳的膝弯和后背——

“起!”

温屿低喝一声,竟真把清瘦的新郎官像扛麻袋一样扛在了肩上!动作干脆利落,带着点土匪抢亲的豪横。

黎默阳:“!!!” 天旋地转,伤口撞在温屿结实的肩胛骨上,疼得他闷哼一声,脑子彻底宕机。程野更是惊得跳起来:“你干什么!放下默阳哥!”

“闭嘴!小鬼头跟上!”温屿扛着人,脚下生风,直接绕过供桌牌位,朝着堂屋侧面一扇不起眼的雕花木窗冲去!“谢存!断后!挡着点那群急着喝喜酒的‘新娘子’!”

门外,浓雾中的几抹血红似乎被激怒,发出凄厉的尖啸,猛地加速飘来!阴风灌入,吹得烛火疯狂摇曳,供桌上的牌位都咯咯作响!

谢存没有任何犹豫,高大的身影如同门神般堵在堂屋正门与温屿之间。他眼神冷冽如刀,看着那几道破开浓雾、直扑而入的红色鬼影——那根本不是人!是几件悬浮在半空、绣着金色囍字的猩红嫁衣!宽大的袖口和裙摆下空荡荡的,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气翻滚,散发出刺骨的怨毒和血腥味!

“滚!”谢存低吼一声,不退反进,侧身躲开一只鬼爪般抓来的血红袖口,同时一记凌厉的手刀带着破空声狠狠劈向另一件嫁衣的“腰腹”位置!那看似虚无的嫁衣竟发出一声金铁交鸣般的闷响,黑气一阵翻涌,冲击之势被硬生生阻住!

但嫁衣不止一件!另外两件如同毒蛇,绕过谢存,直扑扛着黎默阳、正试图撞开窗户的温屿!

“小心!”程野尖叫一声,小脸上满是惊惧,身体却像只灵活的狸猫,猛地抓起供桌上一个沉重的铜烛台,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最近的一件嫁衣!

烛台带着风声砸在猩红嫁衣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如同砸进烂泥里。嫁衣只是微微一滞,袖口反卷,一股阴寒的黑气如同鞭子般抽向程野!

“啊!”程野被抽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痛呼出声。

温屿扛着人,刚撞开窗户插销,身后阴风已至!他头也不回,扛着黎默阳就往窗外跳,嘴里还不忘吼:“谢存!棺材板压不住了!先撤!”

谢存刚逼退一件嫁衣,眼见另一件的血红袖口就要缠上温屿的脚踝!他眼神一厉,猛地抄起旁边一张沉重的太师椅,用尽全力朝着那嫁衣掷去!椅子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中目标,嫁衣发出一声更尖锐的嘶鸣,黑气爆散!

趁着这瞬间的空隙,谢存毫不犹豫,纵身跃出窗户!

窗外是荒芜的后院,杂草丛生,一口蒙尘的薄皮棺材歪斜地扔在墙角。温屿正把晕头转向的黎默阳往棺材后面塞。

“进去!跟牌位兄弟挤挤!叙叙旧!”温屿语速飞快,不容分说。

“不…不要棺材…”黎默阳虚弱地挣扎,眼神充满抗拒。

“由不得你!”温屿直接把人往里一按,自己也跟着缩了进去,反手就把棺材盖往下拉!

谢存落地一个翻滚卸力,正好赶到。温屿从棺材缝里伸出手,一把抓住谢存的手腕,猛地往下一拽!

“砰!”

棺材盖被温屿从里面死死拉上,只留下一条微小的缝隙。谢存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拽得扑倒在棺材盖上,姿势极其狼狈。他撑着棺材盖想掀棺材盖,温屿却在里面用肩膀死死顶着,声音从缝隙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点恶劣的笑意:“同桌!棺材空间太小,委屈你当会儿门板!跟外面热情的‘新娘子’唠唠!就说新郎官害羞,洞房前不见客!”

谢存:“……” 他趴在冰冷的棺材盖上,听着外面嫁衣鬼物尖啸着逼近,感受着身下棺材里温屿顶盖的力道和黎默阳压抑的喘息,那张冰山脸终于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嘴角在抽搐。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把棺材盖掀开再把里面那个混蛋揪出来打一顿的冲动,反手抽出了腰间(不知何时别上的)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大概是副本刷新自带的?),眼神冰冷地看向飘近的几抹血红!

棺材里空间狭小,弥漫着木头腐朽和尘土的味道。黎默阳被温屿挤在棺材壁上,伤口疼得他直抽冷气,苍白的脸上满是屈辱和绝望。温屿则侧着身子,一只耳朵贴在棺材板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谢存挥舞柴刀的破风声,嫁衣被劈中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还有程野在外面焦急的呼喊和痛哼。

“啧,谢同学身手不错嘛,砍鬼跟砍瓜似的。”温屿小声嘀咕,带着点欣赏。

黎默阳闭着眼,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疼还是怕。

“喂,忧郁新郎,”温屿用手肘捅了捅他,“别装死。说说,你那俞安怎么没的?还有,外面那小猴子(程野)跟你什么关系?看着挺护着你,就是身手菜了点。” 他语气随意,像在拉家常,却字字戳心。

黎默阳猛地睁开眼,死寂的眼底翻涌起剧烈的痛苦和愤怒,他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

“默阳哥!默阳哥你在哪?”程野带着哭腔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踉跄的脚步声。他似乎摆脱了嫁衣的纠缠,找到了后院。“温大哥!谢大哥!”

棺材盖被从外面猛地推开一条更大的缝,程野脏兮兮、带着擦伤的小脸出现在缝隙外,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焦急的泪水:“默阳哥!你没事吧?” 他伸手就要去拉黎默阳。

温屿没阻拦,顺势推开棺材盖。黎默阳被程野小心翼翼地扶了出来,靠在冰冷的棺材上喘息,脸色比纸还白。

“默阳哥,你吓死我了!”程野的声音带着后怕的哽咽,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粗瓷茶杯,里面装着半杯浑浊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捧到黎默阳嘴边,“快…快喝口水压压惊…”

温屿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个粗瓷杯。浑浊的液体?压惊?在这种鬼地方?

黎默阳似乎毫无戒备,虚弱地点点头,就着程野的手低头去喝。

就在黎默阳的嘴唇即将碰到杯沿的刹那,一只骨节分明、戴着黑色皮质半指手套的手,猛地伸过来,精准地捏住了程野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是谢存。他不知何时解决了外面的嫁衣(地上散落着几片失去光泽的猩红碎布),悄无声息地站在旁边,深潭般的黑眸冷冷地盯着程野。

程野手腕一痛,差点把杯子摔了。他猛地抬头,撞进谢存那双毫无波澜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里,小脸上的关切和焦急瞬间僵住,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慌乱和阴鸷,快得像错觉。

“你…你干什么?”程野的声音带着变声期的颤抖,努力维持着委屈和不解,“默阳哥受伤了!需要喝水!”

谢存没说话,只是捏着他手腕的手指微微用力,目光落在那杯浑浊的水上,意思不言而喻。

温屿靠在棺材边,桃花眼里闪烁着洞悉的光芒,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这小猴子…递茶的手抖得有点厉害啊?是后怕?还是…心虚?

黎默阳也疑惑地看着僵持的两人,虚弱地问:“小野…怎么了?”

气氛瞬间微妙地紧绷起来。

就在这时——

“咳咳…看来这里挺热闹啊?”

一个温和清润、带着笑意的男声突兀地在后院门口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后院那扇破旧的月亮门旁,不知何时倚着一个穿着笔挺灰色条纹西装的男人。身形高挑,肩宽腿长,熨帖的西装勾勒出精壮的线条。他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温柔的弧度,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拎着一个看起来十分考究的皮质医药箱。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知性、可靠、极具亲和力的精英气质,与这阴森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目光扫过狼狈的众人,在黎默阳渗血的手腕和程野被谢存抓住的手上停留片刻,笑容加深,声音温和得能滴出水来:

“需要帮忙吗?鄙人夏御杉,路过此地的医生。”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语调轻柔却带着一丝奇异的、令人不安的玩味,“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是…心病。”

这章字数有点少……

我已经准备好磕cp了[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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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兄弟!逃婚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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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他每晚切号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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