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年少无知的任性。
“祝你在这个世界,聆听自己的回声。从此以后,前方有光照耀,你不再退步。”
————————前引————————
高二那年的夏天。
蝉鸣声声不息,阳光炙热。
木嘉白抱着本乐理书蹲在操场看台底下,刘海被汗浸得黏在额头上。
我刚结束吉他社的加练,背着琴包从她身边经过时,她突然抬头看我,睫毛上还挂着点阳光碎末。
“陈柏,咱们组个乐队吧?”
我愣了愣,琴包的背带硌得肩膀发疼。
那时她还不是后来站在舞台中央会眯眼笑的主唱,只是个在音乐课上唱跑调会脸红的姑娘,说话时尾音总带着点不确定的颤。
“组乐队干嘛?”我问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琴颈。
“不知道。”她把乐理书往怀里紧了紧,“但我总觉得,有些东西得喊出来才痛快。”
深秋。
雨总下得绵密,我抱着吉他站在琴房门口时,木嘉白正对着谱架发呆,校服领口沾着片银杏叶。
“写了首新歌。”我推开门,雨丝跟着飘进来,落在她垂着的发梢上。
她回头时睫毛沾了点湿意,像栖着只细弱的蝶。“叫什么?”
“《雾区》。”我把谱子摊在她面前,指腹蹭过“主歌”两个字,“想试试吗?”
她的指尖比我更凉,落在“verse”那行时顿了顿。“歌词……”
“没什么。”我低头调弦,E弦断过一次,换了新的,音色总带着点怯生生的涩,“就是觉得,有些路走起来,像闯进大雾里。”
第一次排练在晚自习后的空教室。
她站在讲台前,月光从窗户斜切进来,刚好落在她握着麦克风的手上。
唱到“影子和影子重叠,却怕阳光拆穿”时,她突然忘词,麦克风线缠上她的脚踝,像条不敢收紧的藤蔓。
我停了拨片,琴弦余震在空荡的教室里晃。“重来?”
她摇摇头,走到我身边坐下,肩膀几乎贴着我的胳膊。
“陈柏,你说……雾散了之后,会是什么?”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玻璃上沙沙响。
我看着她耳后新长的碎发,忽然希望这雾永远别散——
至少这样,我能一直假装,指尖扫过琴弦的震颤,只是为了给她伴奏。
只记得那是一个晚自习后的杂物间。
我翻出姐姐那台落灰的合成效果器,接通电箱吉他时,电流滋滋的声响惊得木嘉白抬了头。
她刚写完《雾区》的副歌,纸页上“影子”两个字被圈了又圈。
“试试这个。”我拧开失真旋钮,指尖扫过琴弦的瞬间,尖锐的音色像突然撕开的雾,她握着麦克风的手顿了顿,眼里闪过点亮。
后来排练《雾区》,我踩着效果器的踏板切换音色,从干净的分解和弦滑向失真的爆发。
她的声音裹在电子音效里,像在雾里藏了把不肯熄灭的火。
唱到“却怕阳光拆穿”时,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麦克风线缠上我的琴线,两股线在地上扭成麻花,像我们始终没说出口的话。
只有一瞬间,但心跳就这么缺了一拍。
就像是弹错的琴,从此以后,怎么都不对了。
艺术节那天,我调大了延迟效果,音符在空气中荡出重影。
她站在聚光灯下,白裙子被声波震得轻轻晃,唱到“我在雾里等你”时,侧过脸看我,灯光在她瞳孔里碎成星子。
那一瞬间,在电音的嗡鸣里,藏着比原声吉他更汹涌的震颤——
像秘密在电流里,终于找到了出口。
后来在元旦汇演的后台,她还是穿了条白裙子,裙摆扫过我放在地上的吉他盒。
“紧张吗?”她问,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我替她理了理麦克风线,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像触到带电的雾。“不紧张。”
聚光灯亮起时,我看见她闭上眼。
唱到副歌那句“别怕迷路,我在雾里等你”,她朝我这边偏了偏头,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浅影,眸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一刻我忽然懂了。
有些话不必说穿。
就像这首歌里藏着的秘密,会随着琴弦的震动,永远留在那个有雾的冬天。
散场后她把谱子折成方块塞进我口袋。
“以后,还唱吗?”
我摸着口袋里那张薄薄的纸,像摸着团化不开的雾。
“你想唱,我就弹。”
她笑起来时眼角有颗小痣,在路灯下亮了亮。
我背着吉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轻轻搭在我的影子上——
就像歌里写的那样。
安静,又小心翼翼。
独属于她们特别的回忆。
电音吉他手和乐队主唱的酸□□恋。
是心知肚明但不敢说出口的喜欢。
“在我们互通心意的那一刻,周围的世界都暗淡了,只有你眼里迸发出来的光。”[撒花][撒花][撒花]
特别喜欢《雾区》!这是我的原创歌曲哈哈,改天把整段歌词都写完,弄个番外嘻嘻嘻[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原本说五千字完结的,目前看来得冲1w喽[加油][加油][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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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