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赛夺冠后的庆功宴上，林清寒被灌了三杯啤酒，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队友们起哄让她发表感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坐在角落的程子卿。
“我……我没想到自己能走到今天。”她声音有些哽咽，“谢谢大家，特别谢谢……”
她的视线和程子卿交汇，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特别谢谢TNG给我这个机会！”林清寒临时改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回基地的大巴上，林清寒借着酒劲，蹭到程子卿旁边的空位。
“我表现得怎么样？”她小声问，带着几分期待表扬的意味。
程子卿正在看比赛录像，闻言暂停了视频：“80分。”
“才80？”林清寒不满地撇嘴，“我明明救了你好几次！”
“救援不及时，走位太冒险，还有……”程子卿突然伸手，点了一下林清寒的脑门，“喝酒影响反应速度。”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林清寒的酒醒了大半。
“我、我以后不喝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程子卿“嗯”了一声，重新戴上耳机。但林清寒分明看到，她的耳尖微微泛红。
城市赛的胜利让林清寒正式进入公众视野。微博粉丝一夜之间涨了几万，各种采访和商业邀约纷至沓来。
“这个护肤品代言不错，报酬丰厚。”经理递给她一份合同，“而且只需要拍几条短视频。”
林清寒刚要签字，程子卿突然出现在门口：“她下午有训练赛。”
经理尴尬地搓手：“就两小时……”
“季后赛前，所有商业活动暂停。”程子卿的语气不容置疑。
等经理离开，林清寒小声问：“那个代言……”
程子卿把平板递给她：“这是你下个对手的比赛录像，今晚之前找出他的习惯性走位。”
顿了顿，她又补充：“代言随时可以接，但职业生涯的黄金期只有几年。”
林清寒怔了怔，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季后赛前夕，TNG全队进入封闭训练。每天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让林清寒瘦了一圈，但技术水平突飞猛进。
某天深夜，她独自在训练室加练，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还不睡？”程子卿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过来。
林清寒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这个压枪技巧我总是掌握不好。”
程子卿放下杯子，站到她身后：“手腕放松。”
她俯身握住林清寒的手，带着她在鼠标垫上划出流畅的轨迹。
“像这样，感受手臂的发力。”程子卿的声音近在耳畔。
林清寒心跳加快，手指僵硬得几乎不会动。
“专心。”程子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
“我、我再试一次！”林清寒慌乱地抽回手，结果打翻了旁边的牛奶杯。
乳白色的液体洒了一键盘。
两人手忙脚乱地抢救设备，不知怎么的，林清寒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程子卿怀里——
时间仿佛静止了。
林清寒能清晰地感受到程子卿的心跳，一下一下，又快又重。
“对、对不起！”她慌忙起身，却因为太紧张又跌了回去。
程子卿突然笑了：“笨手笨脚的。”
她的笑声很好听，像是冰块落入玻璃杯，清脆又干净。林清寒第一次见程子卿这样笑。
季后赛首日，TNG对阵老牌强队KING。
赛前热身时，林清寒发现自己的鼠标不太灵敏：“奇怪，昨天还好好的……”
程子卿检查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被动了手脚。”
她立刻叫来现场技术人员，经过检查，确认鼠标的传感器被人为损坏。由于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任何人，比赛只能照常进行。林清寒急得眼眶发红。
“用我的备用鼠标。”程子卿把自己的装备递给她，轻描淡写地说，“别被这种事影响心态。”
比赛开始后，林清寒憋着一股劲，打得异常凶猛。当她在决赛圈1v2逆风翻盘时，全场观众起立鼓掌。
当晚，#寒江雪爆冲#和#鹰眼让装备#双双登上热搜。
林清寒正要点开细看，房门突然被敲响。
程子卿站在门外，脸色凝重：“教练组要开会。”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教练直接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画面显示，前天深夜，青训队员阿凯鬼鬼祟祟地进了训练室。
“阿凯已经承认了。”经理叹气，“他担心你抢了他的晋升名额。”
林清寒不敢相信：“就因为这个？”
“职业圈就是这样。”程子卿冷声道，“有人靠努力进步，有人只想把别人拉下来。”
最终，俱乐部决定开除阿凯。散会后，程子卿单独留下林清寒：“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挑战。”
林清寒握紧拳头：“我不怕。”
季后赛决赛前夜，林清寒收到父母的信息：
【寒寒，我们看了你的比赛直播，虽然看不懂，但为你骄傲。】
她瞬间泪崩，哭着给父母打了两个小时电话。挂断后，发现程子卿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两罐啤酒。
“破例一次。”她晃了晃酒罐，“明天过后就要戒了。”
两人坐在天台上，仰望满天繁星。
“我爸妈终于理解我的选择了。”林清寒轻声说。
程子卿喝了一口啤酒：“他们爱你，只是需要时间。”
“你呢？”林清寒突然问，“你的家人支持你吗？”
程子卿沉默了一会儿：“我爸爸至今不看我的比赛。”
林清寒心疼地看着她鼓起勇气，握住了程子卿的手。
决赛当天，场馆座无虚席。
林清寒和程子卿并肩走上舞台，聚光灯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当主持人介绍到“TNG的双子星”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比赛开始，两人配合默契，一路过关斩将。在最后的决胜局中，程子卿被三人围攻，血量见底。
“别管我！”她在语音里喊道。
林清寒义无反顾地冲进枪林弹雨，一个完美的烟雾弹掩护接精准扫射……当“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字样出现在大屏幕上时，林清寒摘下耳机，第一时间看向程子卿——
后者直接将她拉进怀里。
“我们赢了。”程子卿在她耳边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林清寒紧紧回抱住她：“我们赢了。”
颁奖典礼上，当主持人问程子卿有什么想对新搭档说的时，全场安静下来。
程子卿看着身旁的林清寒，只说了一句话：
“寒江雪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选手。”
顿了顿，又补充道：“也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林清寒的眼眶瞬间红了。在漫天飞舞的金色彩带中，她悄悄勾住了程子卿的小指。
赛后庆功宴，队友们喝得东倒西歪。林清寒偷偷溜到阳台上透气，发现程子卿正在那里看手机。
“躲在这里干嘛？”她凑过去。
程子卿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是一条新闻，某豪门俱乐部开出天价想要收购“寒江雪”。
“你……希望我去吗？”
程子卿收起手机，“我希望你遵从自己的内心。”
夜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林清寒靠近程子卿，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远处，新年的烟花突然绽放，照亮了两人交握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