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开明。
许雾尴尬笑了一下。
容梧正准备帮许雾拒绝，却又听许雾道：“有照片吗？给我一下。”
闻言，老板马上兴冲冲拿出手机：“你看看，长得也不错吧？”
确实还不错，有鼻子有眼的，五官也端正，就是从照片上看个子有点矮，比林雨霖矮点。
许雾遗憾地摇摇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抱歉哈。”
老板觉得遗憾，又很识趣：“唉，那好吧，不过姐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姐就是想替家里的小孩找个对象，你们别因为这事以后不来吃了哈。”
“不会的姐。”如果老板当场反驳许雾觉得许雾看不上她家儿子什么的，或者不依不饶再说些难听的话，许雾是真的打算不再过来的。
但老板态度很好，也没因为没看上就破防，这点还是值得再来的。
“那我们先回去了。”许雾前会儿已经付完钱了，说着就起身带着容梧往外走。
七点半外面的人多得很，许雾却觉得身边有点太安静了，尤其是某人的视线，好像一直落到自己的身上。
直到上了车，如坐针毡的许雾才听到容梧问他：“没交男朋友？”
“……没。”
“没遇到喜欢的？”容梧又追问了一句。
许雾左手勾住安全带，闻言冲容梧一笑：“不，是喜欢的有点多。”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刚写好的号码牌，突然倾身上前，将号码牌塞进了容梧的胸前口袋：“我喜欢的人很多，你正好是第99个。”
容梧一怔：“啊？”
“恭喜你，进入百强名单。”
容梧：“……”
他脑子好像有点转不过来。
而塞完号码牌的许雾松了口气，终于坐回位置上，将勾出去的安全带再扯好，然后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容梧。
在看到容梧的第一眼，许雾其实就想递号码牌了，但当时在家里，他又换了衣服，号码牌没在身上，而且当场递出去的话，顾长流又得念叨他好半天。
容梧这边，则是盯着方向盘好久没动。
这是什么意思？
容梧没想明白。
许雾还有98个喜欢的人？
这么多轮得到他？
等会儿……
容梧还没想明白，不过他的自制力告诉他先别再想了，先把人送回家再说。
因此，容梧没发表什么回复，一路上都沉默得可怕。
见容梧没什么反应，许雾也没说什么，这会儿林雨霖给许雾发了消息，说是先前容梧买的衣服到了，还到了一盒点心和一杯橙汁。
许雾回复他吃的是给他的，顺便和林雨霖报备说今晚他房间可能会吵一点。
毕竟是开直播，音量不会太小的。
许雾也想过要不要在外面定个钟点房播，但他住得偏，酒店得出去好远，一来一回浪费不少时间和钱。
再说了，他也没打算一直播，早晚会找个理由退了的，以前是原来的许雾需要发泄，但现在的许雾不需要了。
他只想躺平。
林雨霖很快回复道：【没关系啊，我无所谓的，雾哥你不用顾及我的。】
【好，谢谢你。】
不多一会儿，车停了。
许雾打了一声招呼，想了想，又问：“明天几点见？”
容梧道：“晚上六点，我到时候来接你。”
“好，那明天见。”许雾说完就开车门出去了。
走了几步后，许雾似是想说什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容梧一眼。
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进了单元楼。
容梧倒是一直没有发动车子。
此刻无人，他就忍不住继续思考许雾给他发的那张号码牌。
想着，容梧把号码牌拿出来，那只是一张普通的卡纸，用记号笔写上99两个字。
接着，许雾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
“我喜欢的人很多，你是第99个……”
喜欢的人很多……
喜欢……
说明许雾喜欢他么？
但是第99个？是想说自己不愁人追？还是想说……
容梧从不自恋，但他觉得，自己比那另外的98人，还是比较拿得出手的。
想到这，容梧拨通了顾正流的电话：“给我说说许雾的事吧。”
顾正流：“……”
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见客厅摆着一个大的滑轮衣架，而容梧今天刚买的衣服全都整齐地挂在上面。
见许雾回来，林雨霖马上解释道：“这是那个店家送过来的，他说就这么放着就行，衣服不容易皱，说雾哥你要去参加宴会，皱了再拿出去熨会比较费时。”
许雾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乐了：“没想到他们有钱人受到的服务这么好啊。”
他也算享受了一把。
“点心给你留了一点，要不要吃？”
许雾摇摇头：“我今天吃饱了，那些是专门给你带的，不用留给我吃。”许雾说着把衣架推到房间里，林雨霖则是开开心心去吃点心了。
简单洗漱过后，许雾翻出来那个白色面具戴在头上，到点打开平台直播。
刚打开，数条弹幕就蜂涌而至。
许雾挑了点简单没有攻击性的问题回答，小兔就用手机联系他让他连线。
没办法，许雾随机挑了一个连线。
对方是个穿着西装梳着油背头的中年男子，虽然脸上有轮廓，但从时隐时现的双下巴可以看出，这是个注重外表的将军。
“年轻人，听说你是这个平台嘴巴最毒的杠精，大叔我啊也不想替你父母管你的，但是看你这么年轻，出去找个工作吧，不要天天在家啃老在网上骂人，也要学会承担生活压力，你有了工作，才能学会成长。”
“我有工作了。”许雾语气平淡。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大叔穷追不舍，又发表教育言论，
“工作啊，也得精挑细选，不要找些不三不四的工作，可以苦点累点，只要脚踏实地，那就是好工作 ，年轻人不要总想着高薪低工作时长，天天喊着要双休，要八小时工作制！我们年轻那时候，哪有这么幸福？”
不用许雾怼，评论区已经是一顿骂声。
大叔又问：“年轻人，你做的什么工作的？可不要没有工作来骗大叔我。”
许雾：“我的工作是猎杀外星人。”
“什么？”大叔怔了两秒，生气了，“年轻人不要开这种玩笑，你看我前面都提醒你了，不要没有工作还来骗我……”
“那我问你，你见过外星人吗？”
大叔：“……没有。”
许雾牵唇一笑：“不客气。”
大叔：“……”
“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许再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哦。”许雾断了连线，很快又有一条连线申请。
这次上来的是一个鬼火少年，上来就说：“我讨厌你。”
许雾不以为然：“讨厌我的人太多了，我也已经有讨厌的人了，你不能插队。非常感谢你的讨厌，希望你以后会遇到更讨厌的人。”
他又说：“你太刻薄了。”
许雾双手一摊：“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好好玩。”
少年憋了两句，脸都憋红了，看样子应该是背过了但给忘了，许雾叹了口气：“你这记忆力还能记住什么？给你丢鱼缸里没两秒就能忘了自己的物种。”
少年：“……”
没多会儿，这些人就被评论区喷下去了，因为他们想听的不是这个。
第三次连线，是一个女生，一开口，全场都沉默了：“主播你好，我听朋友说，你很会解答情感问题，我是咨询情感问题的。”
许雾：“……”
啊？我吗？
“我有一个谈了五年的男朋友，最近发现他出轨，我不知道他还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刚起了个头，女生就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我现在天天回忆我们之间的那点过去，人常说七年痒，为什么还没到七年，他就要出轨了？他是要和我分手吗？”
许雾沉默两秒，说：“他肯定不想和你分手啊，不然出轨干嘛？”
女生：“……”
许雾继续安慰她：“你刚给我说的那一大段，主角都是他，你问了两个问题，他还想不想和你在一起？和，他是要和你分手吗？你把决定权都给他了，你是想当他花天酒地后的归宿？还是想当他不管走多远一回头你都在？”
女生懵了，眼泪都忘了擦：“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雾评价：“辛辛苦苦得到半扇猪肉。”
女生沉默片刻，眼含泪珠：“可是我在他身上耗了五年，我不想离开，我不想结束，怎么办？”
“首先，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许雾说，“再其次，如果你不想走，那么等一个是等，等一堆也是等，这里没有提倡让你出轨的意思哈，只是反正都这样了你都不走，干脆你多耗费几个，耗多了就是你玩他们了。”
女生呆住了，好片刻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沉默片刻，许雾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女生只沉默地摇摇头，许雾便换了连线。
后面又连了几次，许雾才反应过来原来的许雾做的居然是情感咨询类的，上次许雾去看回放视频没太注意到内容，刷网上的剪辑又都是怼人合集，导致他一直都没意识到。
搞笑，他个母胎……
当然，现在的许雾也是母胎。
不过播了这么会儿，都没有见人产生疑惑，许雾心想这关应该是过了。
他到点下播，利落地躺到床上。
快睡着前，许雾想。
会不会，那些人设也不重要，自己表现成什么样，那就是真正的许雾？
反正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许雾这一号人……
新章来咯！宝子们请接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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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