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一间废弃的停车场。
林藏正在勘查现场,他现在很是烦躁,昨天才破了一起入室杀人案,今天又来一起。
前段时间几个案子叠在一起,又有个跨省案,局里说要请个前辈来帮忙,他没想到是明逾,更没想到,明逾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
很久没见到明逾了。他想,
当时他有很多话想问明逾,这些年还好不好,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没做警察了,还有,腿怎么了,年少的冲动,发现自己龌龊心思后的害怕,以及不理解。
他以为自己明逾会怪自己,不,自己会怪他,当年他大一放假后,回去找明逾,却发现,明逾不见了,只在桌子上放了张纸条。
他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发了疯一样,心里害怕,后悔,甚至愤怒。
但是当他见到明逾的第一眼,心里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不敢相信,眼睛紧盯着明逾。明逾显然也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笑着朝他打招呼。
局里总有各种重大的刑事案件,县里的,市里的警局,一出大命案,就往省里送。
林藏正想的出神时候,走过来一个警察报告死者信息 。
“林队,查清楚了,死者李哲成,今年45岁,未婚。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天下午16点到24点之间。杀人凶器还要等法医解剖后才知道。报案人是死者的弟弟。”
“ 死者的弟弟?”
林藏有些惊讶,转过头来看向那个警察。
“在这鬼地方,他弟弟怎么找到的,不会是一起贼喊捉贼吧?你把他叫过来”。林藏道。
“是,林队。”那警察应到。
过了一会儿,死者的弟弟被带到。
林藏看了一眼,此人长得很瘦弱,个子不高,穿着一件长袖T恤,手上戴着一个电子表,头发盖着眼睛,带着一个很大的黑色镜框眼镜。
林藏看着他,问“叫什么?”
那人很畏缩,小心的看了林藏一眼,才挘诺的说“李…李…李”。
林藏皱了皱眉头,那人又看了林藏一眼,才说完自己的名字“李…李..哲功。”
林藏问“你报的警?”
李哲功道“是…是…”。
“这个地方这么偏僻,说白了,平常除了耗子没人会来这儿,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林藏问。
李哲功似乎很紧张,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才开口说话。
“我…我..平时和我哥住…一起,他很多天没回家了…了.,我不放心,出…来看一下,这个地方是……是.他平时…打电话谈..生意的….时候,我听到的…。”
短短的一句话,他说了差不多一分钟,期间又磕磕巴巴的。林藏听的很吃力。
林藏又看了他一眼,说“先带下去吧。”
林藏看着忙碌众人,垂了垂眼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对面传来声音,慵懒的,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很好听,像玉石环配似的。
这莫名让人想到一句诗“山上雪中云间月,云破月时花弄影,此乃天上玉勾。”
还没等人开始美好幻想,玉石环配的声音就开始说,
“喂?林藏?什么事,不会一日不见,你对我如隔三秋,止不住浓浓思念之情,给我打电话吧。哎丫,不用这么离不开我吧。虽然我知道你对我很敬重,但也不如这样吧。”
林藏“………………”
林藏眉头皱了皱 ,深吸了一口气,憋的脸都红了。
“有案子,城南,定位发你,马上过来。”
明逾又道“噢 ,这来来回回的,多累啊,你要不要给点利息,我收费很贵的哦~”
他这尾声喊的太过于荡气回肠。
林藏彻底黑了脸。
“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半个小时过来,挂了。”
末了,又想了想,补了句“有人来了,注意安全。”
明逾看着挂断的点话,笑了笑,可转头又想到了什么,笑容淡了淡。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但当年那件事,他也没办法,不然不会不告而别。
可能是小孩长大了,害羞吧,小时候总闹着要跟他睡,事事不离自己,后来开始自己买东西,到做饭,到最后搬出去自己住。
想到这里,明逾有些微微的走神,
自己带出来的人,怎么跟自己完全不像。
自己只要能躺着绝不坐着,只要能坐着绝不站着,,相比起来,林藏简直自律的可怕。
他想起小时候,林藏衣柜里的衣服要分的整整齐齐,袜子和内裤要卷的像瑞士卷一样有型,物物都要归位,搞得非常怀疑,林藏是不是被他带哪次出去的时候磕到了脑子。
想起现在和他的生分和以前林藏的粘人,明逾又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刺了一下,要不是几个月前,局里因为有个棘手跨省案找了他
明逾打了个激灵,而后赶紧掀开被子,从床上下了换了个衣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