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砚清走在校园马路上，无数道若隐若现的视线透过衣服，深深扎进皮肉里，如芒在背。
可是回过头，大家或是在聊天说笑，或是低头各自玩着各自的手机。
“论坛”、“包养”等等字样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耳边，听不真切。
雪砚清心中有股莫名的不安感，心脏一下下地跃动，格外清晰。
他迅速打开论坛，目睹上面的帖子名——轰然，世界一片安静，标题上刺眼的大字强硬地霸占了他整个视野：
破产少爷为钱甘卖屁股，痴心舔狗为爱求追不舍。
道道视线几乎凝为了实质，在他身后刻出了道道字痕，一笔一划都在叫嚣。
雪砚清拉紧了身上的背包，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猛地冲向一个转弯口。
嘭！
骤然扑进一道肉墙。
雪砚清连退几步，抬头。
太阳即将落山，在发暗的夜色下，风腾咧着嘴，牙齿白得渗人。
“雪砚清，帖子的管理权限已经转移到了我手里，我现在可以帮你。但是删了帖这些谣言还是不能澄清，要不你和我谈恋爱吧。”
“这样子钱怎么来的也有了解释，而且前面论坛的发言都可以说是我们之前的打闹玩笑罢了。”
雪砚清唇形慢慢收拢，低下头来，主动朝着风腾迈了一步。
风腾露出满意地笑容，当即兴高采烈地就要去牵雪砚清的手，“这就对了嘛，早点找我就行——”
话音戛然而止！风腾手被瞬间一股巧劲反扣，手机被抢夺，扫脸，解锁，火速删帖。
雪砚清缓慢地抬起眼，扬扬下巴，拿起手机，对着风腾晃了晃。眼角眉梢全是自得与满意。
风将他宽松的衣服吹到身后，勾勒出节纤细的腰肢。
风腾呼吸加重，屡屡紫雾不知何时重新覆盖上他的眼睛。
他猛地上前，一手将雪砚清拦腰抱起！虬结有力的手臂死死横在腰肢上，挤出莹莹软肉。
“你干什么？！现在放我下来，立刻、马上！”
雪砚清十指用力掐着风腾的手臂肌肉，骨节用力到深陷其中，血色隐去，泛起了青白色。
他深呼一口气，清泠泠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将他死死桎梏住的风腾，开口：
“立刻放我下来！别让我说第二遍。我数三、二、一……”
身下发狂的疯狗听不懂人话，高挺的鼻梁顶在雪砚清的小腹，不停地左右来回摩挲。白皙软肉被挤压出淡淡红痕，如同往肌肤上涂上抹香甜的草莓酱，甜得腻人。
雪砚清双手被钳制住，他费力伸长手指，滑开手机，就要按下紧急通话键！
啪！
手机摔落在地，屏幕龟裂成道道蛛网。数码按键被光线分解得看不清晰。
接着嘴巴被另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不让他发出声音。
粗大的手指一手就可以将他的脸盖住，掌心捂住嘴巴的同时，不慎将小巧的鼻尖也揽括在内。
急剧的挣扎让雪砚清对氧气的需求和渴望极限攀升，胸腔被强有力的大手挤压着走残余的空气，缺氧让绯红爬上脸颊，呼救声变成了对氧气需求的剧烈喘息。
衣角不知何时被撩起，腹部莹白如玉的肌肤与空气接触，荡起大片大片细小颗粒。
夜晚亮得刺目的路灯在他的映衬下，竟成了肌肤的替代品，高悬于空中，刺得雪砚清睁不开。
视野模糊不清，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只剩下白色的光斑色块。
忽地，在众多白色方块里，闯入了抹火光！
金黄火光疾驰而来，带着势不可挡的灼热温度，猛地扑向钳制住雪砚清的手臂！
啊啊啊啊！
惨叫划破天际，惊起大片飞鸟。金光所到之处，屡屡紫雾随之蒸腾而起！
风腾立马松手，疼得跪坐在地，抱着右腿不停左右翻滚，瞳孔不停流下道道紫泪。紧接着双手突然松开，整个身体骤然瘫倒在地，晕了。
远处那道模糊的身影不断朝雪砚清走近，逐渐变得清晰。
季瑾瑜眉眼温和，半蹲下腰，对着跌坐在地的雪砚清伸出手，“砚清，好久不见。”
雪砚清两手撑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听到自己的名字，缓缓抬头。
眼前的少年比记忆中成熟了很多，脸也长开了不少，令雪砚清第一眼显些没认出来。
他借着对方的力道站起身，开口：“季……瑾瑜？我记得你不是去上山拜师求学了吗，怎么来我学校了？”
季瑾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耳根都有些微微泛红，“因为我搞玄学占用了很多时间，第一年高考没考好，现在复读上了你所在的学校。所以说，我现在算是你的学弟了。”
简单叙完旧，雪砚清视线不自觉落在晕倒在地的风腾身上。
季瑾瑜没等他开口询问，便主动解释：
“这是欲鬼，欲念会吸引它的寄生。与此同时，宿主自身的欲念也会被无限放大，失去理智。”
他蹲下，光明正大地从风腾身上收回那股紫雾，放在一个小盒子里。
“我已将它解决，风腾不日便可苏醒。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他父母，他们会好好教训他的，并给你应有的赔偿。”
做完正事，刚刚还正经端庄的模样一秒破散。
季瑾瑜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抬眼盯着雪砚清，“小雪学长，看在我是你嫡亲学弟的份上，可否帮帮我？”
“我被师父赶下山了，喊我去师叔名下开的游乐园帮忙，就在学校附近。小时候我经常拉着你躲在他的储物间捣乱，只要有你在，他就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明天陪着我出行，我好借着带你逛的名义，名正言顺偷偷懒。”
说完，他将食指对准唇瓣，比了个“嘘”的手势，对着雪砚清眨了眨眼睛。
月光柔和地倾洒在大地上，给两人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犹如舞台上的主角，用聚光灯将他们圈在了一起，双方距离近得影子彼此交融，不分你我。
墙角阴影处，一坨黑色胶装物不断扭曲、张裂、聚拢……
死死瞪视着，
季瑾瑜那含笑的眼睛。
邪神吃醋、嫉妒、要发疯了嘻嘻[黄心][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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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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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