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深宫的夜漫长的无穷无尽,长长的甬道直通向幽深的远方。

乌拉那拉氏在前面走着,她的目光盯着光洁的地砖,仿佛有无尽心事。

魏梦琳与乌拉那拉氏不熟,走在路上难免尴尬。尽管她几次想开口,但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夜深了,刮起西风。魏梦琳裹紧披风,打算找个借口回去,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坤宁宫。

“走了那么久,累了吧?”乌拉那拉氏终于开口,她亲自打开宫门,一股银碳的味道传来。

“我还好。四嫂的地方真大!”魏梦琳寻思着,虽然是侧福晋,但自己是王府里唯一的福晋,叫声四嫂应该也说得过去。

“进来坐吧,我们说说话!”乌拉那拉氏牵起魏梦琳的手,鎏金的护甲接触到魏梦琳的皮肤,传来一阵凉意。

魏梦琳跟着乌拉那拉氏走进正殿,但见一盏盏的金丝绒红灯笼挂满连廊,却不见一个宫女太监在院子里伺候。

走到屋内,温度瞬间升高,三个火炉烧的正旺。魏梦琳赶紧来到火炉上,烘烤自己冰冷的双手。

“来,暖暖手。”乌拉那拉氏端来杯热的龙井茶,魏梦琳接过茶杯,心中暗想,这乌拉那拉氏皇后比历史上记载的更加贤惠啊,居然还亲自给人倒茶。

她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惊讶的是屋内同样没有下人伺候。

乌拉那拉氏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生人。所以我把他们都屏退了,只留下咱们俩说话方便。”

说完,乌拉那拉氏拉着魏梦琳来到内室,两人分别坐在金丝软榻上。

“四嫂有心了。”魏梦琳再次作揖感谢。

乌拉那拉氏淡淡一笑,“别说什么嫂子不嫂子,你就叫我姐姐吧?我们以后姐妹相称呼。”

魏梦琳疑惑道,“这样不好吧?我家八爷叫您嫂子,我叫您姐姐,总感觉怪怪的。”

“很快就不奇怪了…”

乌拉那拉氏低吟一句,但魏梦琳没有听到。

乌拉那拉氏转而问道,“听说妹妹母家是旗鼓牛录章京魏家?”

魏梦琳一愣,脑子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忙点点头,“对,我父亲是魏进献,我是他的二女儿。”

已经六年,对于那个穿越过来只待了三个月就出嫁离开的家,魏梦琳早已没有太多的记忆。

乌拉那拉氏又问道,“妹妹可还有母家什么信物?”

魏梦琳心中暗叫不好,难道她是怀疑自己的身份吗?

幸亏魏梦琳早有准备。她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翠绿色的和田玉制菩萨,递给乌拉那拉氏。

“我母家不富裕,我出嫁时,只有这枚玉菩萨陪着我。”

乌拉那拉氏把玉攥在手里,端详一番,微笑着道,“我跟你真是有缘,我也有一玉菩萨,不如我们做个交换?”

说着,乌拉那拉氏解开自己的朝服衣扣,取下了一枚玉菩萨。

魏梦琳把玉菩萨拿在手里,只感觉材质要比自己的好很多,雕刻也更加细致。

乌拉那拉氏把魏梦琳的玉菩萨收好,魏梦琳见状,也不好推辞。随后,乌拉那拉氏又问道,“妹妹自从嫁给八爷可曾回过母家省亲?”

魏梦琳摇摇头,她可不敢回去,再回去估计就露馅了。

乌拉那拉氏也同样摇头,只是她的眼神里分明充满了对家人的怀念。还未言语,眼睛就已经红了大半。

乌拉那拉氏用帕子擦拭眼角,随后道,“其实我虽然贵为皇后,但我真的想找人好好的喝酒聊天。今天我看妹妹同样是个不受拘束的人,不如我们小酌几杯?”

魏梦琳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推辞,于是答应下来。

乌拉那拉氏亲自从一个褐色梨木柜子里取出一瓶玉浆。俩人一人一个小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这玉浆看似清淡,但后劲十足,才七八杯下肚,魏梦琳就有了六七分醉意,眼神也开始模糊。

反观乌拉那拉氏,却神态自若。

不愧是满族游牧民族的人,真能喝!魏梦琳心中暗自感叹。随后自己斜靠在了软榻上。

乌拉那拉氏放下杯子,帮她脱掉了鞋袜,“你喝多了,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有无数的荣华富贵等着你呢!”

随着一声轻微的叹气,乌拉那拉氏走出了内室。不多时,一个同样穿着明黄色袍子的人走了进来。

魏梦琳醉意朦胧,她已经看不清博古架上的纯金石英钟的指针指向的点数。但隐隐约约的,她知道很晚了。

“四嫂,我该回去了!”

魏梦琳半眯着眼扶着软榻站起身来,刚想往前走,却似乎被什么挡住去路。随即,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扑鼻而来。

“怎么墙这么大!”魏梦琳双手摸索着,直到她摸到肌肤的触感,才清醒过来。

她抬头一看,她抚摸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龙袍的胤禛。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皇上!”

魏梦琳吓得撒腿就跑,还没走几步就被胤禛拽回来,拉入他的怀里。

“怎么?占了朕的便宜就想走?”胤禛阴鸷一笑。

“我不知道皇上会来。”魏梦琳拼命地推着他的胸肌想要挣脱,却没想到越挣扎反而贴的越紧。

“好大胆的女人,擅闯后宫不说,还敢明目张胆在坤宁宫喝酒?”

胤禛捏住她的下颌,表情严肃认真,仿佛要把她处死一般。

“我…我没有,是皇后娘娘邀请我的!”魏梦琳极力的解释。

“皇后一直在朕的身边,朕可以给她证明!”胤禛用力的捧起她的脸,似笑非笑,“谁又能给你证明?”

魏梦琳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设计了。

“皇上,你到底想怎么样?”魏梦琳好不容易挣脱一只手,却又被他死死地按住。

胤禛稍微用力,将魏梦琳按倒在身后的软榻上,她看着他的身子一步步的逼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喜欢你,仅此而已。”胤禛的眼神里仿佛有一团火。

“你是皇上,不可以为所欲为!”魏梦琳见手被他束缚着使不上力,索性在他的膝盖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胤禛有些吃痛,往后退去。魏梦琳赶紧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恼羞成怒,“亏你还是皇上,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做皇上!”

说完,魏梦琳赶紧跑到门口,刚想推开门,却发现一把赤铜大锁正牢牢的挂在门栓上。

这时胤禛也走了过来,他的脚步不急不慢,仿佛是在享受狩猎的快感。

魏梦琳眼珠一转,赶紧朝着门缝大喊,“救命啊,皇上非礼!”

她尽量用最大的嗓音,想要让整个皇宫都听见。

尖锐的声音惊醒了树上的乌鸦,一阵雪花从枝头上洒落下来。

魏梦琳回头看着胤禛,得意道,“皇上,如果您不想身败名裂,就现在把我放出去,我保证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胤禛轻笑一声,颇有看笑话的意味。他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逼近她,直到再次与她的身体接触。

“朕现在就告诉你,作为皇上,真的可以随心所欲!”

还不等魏梦琳反应过来,胤禛就深深地吻在她的唇上。巨大的力道让魏梦琳既感压迫又感受到他嘴唇的炽热。

胤禛肆无忌惮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脸上,仿佛要尽情品尝她的美味。

魏梦琳极力的挣扎着,身后的雕花龙纹木门被撞的发出巨大的声响。

“混蛋!”魏梦琳拼劲全身力气将胤禛推开的瞬间,又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胤禛猝不及防,面部的肌肉因这巨大的扇动而震颤。他实在没想到,眼前的女人会跟六年前一样扇他的巴掌。

反应过来的魏梦琳看着胤禛脸上的红印,也吓坏了。她知道,在这个封建时代,打了天子意味着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魏梦琳这下子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胤禛看着她战栗的模样,像极了那些在木兰围场被他吓到无法动弹的小鹿。

他在心中暗自得意,眼前的女人,已经不需要他费大力气去征服了。这就是皇权的威力。

胤禛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到魏梦琳的面前,指着不远处的木床,道,”事已至此,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魏梦琳一愣,看向那张铺着厚厚的红色丝绸的大床,上面正放着一个笸箩,里面有一把剪刀。

魏梦琳既未言语,又没有表示,只是默默地走到了床边,然后解开了金色的帷幔。

胤禛则缓缓地脱去厚重的朝服,只一身轻便的明黄色睡袍,坐在软榻上,静静地等待着她以最妩媚的姿态恭迎自己的模样。

胤禛不由得发出胜利者的微笑,六年前他从魏梦琳身上受到的耻辱,很快就要报复在她身上了。

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乌拉那拉氏竟然走了进来。胤禛一愣,急忙站起身来到门口,问,“你怎么进来了?”

乌拉那拉氏道,“皇上,天下女人何其多,求您开恩,把八福晋还给八弟吧。刚才我在外面应酬,八弟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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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四爷豪夺
连载中伞中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