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位处东南,高耸入云,文人墨客常有拜访。虽不是五大名山,但却人人皆闻。
萧闻雪随着一众拜师的弟子们来到山门,“你们是谁?”山门小童问道。
“我们是来拜师学艺的。”萧闻雪回答。
“师兄,他们都是来拜师学艺的。”小童问了声,站在他身后的一位男子,此男子约为十六七岁。身高八尺有余。听闻,缓缓前来,文质彬彬,双手握拳。
“原来是拜师学艺的弟子们,我是白云山弟子原叹风。那你们先跟我来吧。”
萧闻雪虽然家住在白云镇,但却从来没有来过白云山,这是她第一回登白云山,素闻白云山上有剑仙。萧闻雪向上望时,只觉手可托云。仿佛自己也位列仙班。
“就到这里了,你们先在此处等候,暂时住下。”就到了半山腰,原师兄,便嘱咐他们安顿下来。
萧闻雪环顾左右,并没有见到师门其他的人,于是她赶紧追了上去,“师兄,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
“什么事情啊?小师妹。”原叹风一脸和煦。
“你知道萧闻雨在哪儿住吗?”
原师兄,只是轻轻一笑。“我当然知道了,只是你们还没有正式拜入白云山,我不能带你进白云阁。”
“我是萧闻雪,是萧闻雨的妹妹,我想见见他。您知道萧闻雨在哪里吗?”
“原来是,闻雨师兄的妹妹呀。那我去找他,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原叹风拍拍胸脯,似乎是让萧闻雪放心。而后跑上山区,一会儿,便不见踪影。
萧闻雪倒也没有尽着急找地方住下,而是继续在山腰上徘徊,此处,乃密林深处,半山之间,山涧有溪水流过,能闻鸟啼莺鸣。
不一会儿从山道之上跑下来一个英俊少年,少年快步而来,行走之间,似有重影。他径直来到萧闻雪面前。
“小妹,终于又见到你了。”
闻雪定睛一看,此人竟是自己的哥哥萧闻雨。
“哥,刚才你是怎么过来的?你是飞过来的吗?没想到这才几年不见,哥哥就已经身负绝学了。”闻雪又惊又喜。
“可别这么说。小妹若是上了这白云山,肯定比我厉害。白云镇人人皆知,萧家小妹萧闻雪乃是天生奇脉。若上山拜师,可直接拜剑仙前辈为师。”在萧闻雨眼里,自家妹妹自然是武学奇才,谁也比不过。
“兄长见过剑仙吗?”萧闻雪来此拜师,就是想拜入剑仙门下。她接过萧闻雨的佩剑,这炳佩剑沉甸甸的。
“我当然见过,我师父就是剑仙。”萧闻雨说话之间,略有得意。“这炳佩剑就是他送给我的,上面有它的名字——听雨。师傅说这剑和我有缘分。”
“听雨,真是一把好剑。那你快跟我说说,这剑仙是什么样的?”
萧闻雨想了想,“师父剑气独到,治学严格。思虑周全,身有仙气。”
倒是跟萧闻雪想的一样。
“那他长相如何?”
萧闻雨摇摇头,“师父一直以面具示人,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两兄妹,相隔数年未见,此次终于见上一面,自然有无数的话要说,只是,此时突闻山顶之上,传来哨笛之声。
“不好。白云阁上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得赶紧回去。”说完,萧闻雨就滋溜一下,消失了。
只留下萧闻雪,一个人站在半山腰上,她仰起头,望向那山顶的白云阁。白云阁,一半在白云之上,一半在白云之下。山上望之,如同仙界,山下望之,亦如同穿越凡尘。
但就在此时,天边突然飞过一群乌鸦,而后传来一阵电闪雷鸣。白云阁被乌云环绕,不一会儿下起了滂沱大雨。
“闻雪,你怎么还在外面?赶紧进屋避雨啊。”说话的是萧闻雪的好友,陈灵月。
“灵月,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灵月仰头望去,“这不就是下大雨了吗?别想那么多了,赶紧躲起来避避雨。”
两人跑到了屋子里,没想到房间里还算是干净。陈灵月帮萧闻雪占了靠近角落的一张床。可萧闻雪只是呆呆的站在门边,望着天边那道闪电。
她的手越攥越紧,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闻雪,你现在担心也没有办法,咱们现在并不是白云山的弟子,是没有资格,登山这白云阁的。不如等明早,咱们一同上山,便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陈灵月劝慰萧闻雪。
“嗯。”闻雪不想让灵月替她担心。于是便躺在床上,缓缓睡去。
夜半有雷声,将她惊醒。
“这雨要下一整夜吗?”萧闻雪看见众位弟子都沉沉睡去,想来是一天赶路,让他们都精疲力竭。但闻雪此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爬起来,悄悄溜上山去。
这山道之上,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守,这可太让人吃惊了。萧闻雪趁着这个机会,溜上山去,终于来到了白云阁。
只是此时光线甚暗,她看不清白云阁的全貌,但此地寂静无声,死气沉沉。
她抬头望去,白云阁并不是这座山的最高点,其上有金光闪过。难道是在青云台?
她快步跑上山顶,等她到达青云台之时。青云台似乎已成一座废墟。青云台上,躺着无数的尸首。血流成河。
萧闻雪只是个15岁的姑娘,她怎么会见过这种大场面,她跪倒在了青云台之上。那夜大雨倾盆而下,淋湿了小小年纪的她。泪水和雨水交融在一起,从她的脸庞落下。
她向前慢慢挪动,“哥哥?”她喊着。她啜泣的声音在大雨中显得微不足道。
“哥哥?”她大声喊着。“萧闻雨?”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雨水让这个夜变得更加沉静。
回答她的只有老鹰飞过,发出凄惨的叫喊。
萧闻雪只能一个一个去查看那些尸体。她拉过一个,不认识。
又拉过一个,也不认识。
她小心翼翼的跨过一个又一个人,但那些面庞她都不曾识得。
这里没有她哥哥的踪迹。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水,反复寻找,哥哥究竟在哪里?她一方面祈祷自己赶紧找到他,一方面又祈祷不要在这里找到她。
整个青云台,仿佛没有生灵一般。
大雨冲刷了,这夜里发生的一切。冲刷了青云台上的血迹斑斑。
萧闻雪朝天大喊,“哥哥,你到底在哪?萧闻雨,你到底在哪?”
也许,现在没有发现哥哥未必是一件坏事,没准哥哥还活着。萧闻雪一路向前,半跪着半半爬着,来到了青云台靠近山体一侧。这里有一间秘境,秘境之上写着,“非请勿入”。
可这秘境却好似封闭了,萧闻雪不得其法,没有办法进入。她绕山体一周,对着山体又踢又打。但山体却没有丝毫变化,秘境仍然藏匿其中。
萧闻雪尝试了多次,没有办法打开秘境,但是她在秘境门口,找到了听雨,她认识那把剑,不久之前他们才见过,那是她哥哥萧闻雨的配剑,此刻直直插在秘境门口的石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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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